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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癌患者,不定期失踪,肉去微博@笛耳耳耳
 

《#维勇维#Ain't Afraid to Die(下)》

 *注意!是无差!无差!没有h但是无差!请读者适度避雷!
*开头可能有点奇怪,慢慢看慢慢看w希望你们喜欢!
*文名就是不惧怕死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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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尼基福罗夫将脸陷入柔软的席梦思床垫,发出泄气的哼哼声。与他同名的圆胖中年男人正费劲地把两脚盘坐上去,床垫仿佛一张被阿拉丁神灯施法的魔毯,继续朝着他们的目的地缓缓飞去。

“请原谅我,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做不了什么体力活。”

退役的花样滑冰运动员维克多说道。

“呜呼,我能理解。”

维克多摆正了他的黑色小圆帽。

“五十年过去了,我还是这么喜欢这张床……”维克多深深地吸着上面沉淀的味道:“回到我三十五岁那会儿,我和勇利都已经退役了。完全的退役,意味着我们告别商业表演和娱乐,远离冰场。我们移居到美国,一个离日本和俄罗斯的狂热粉丝都挺远的地方。然后我们充满热情地布置新家,当然你也可以说是,爱巢。哈哈……”

维克多仿佛又变成了害羞的小伙子,用拇指搓了搓鼻头。

“这张床垫花了我将近一万刀,勇利觉得太夸张了,我们当时还为此吵了一架。好吧……说到这个,很多人都以为作为顶尖选手,我和勇利应该很有钱,起码能保证我们一家人都过上奢侈的日子。的确一块金牌能给我带来很多收入,但是我还要请教练和团队,要投入大量的医疗费保障我的身体在遭受高强度训练后,不会在中年突然罢工,我还要出钱置办行头。总而言之,我年轻的时候,花钱的确大手大脚的……不过我从不后悔买了这个!”

维克多用宽大的手掌拍了拍仍旧充满弹性的床垫。

“我和勇利至少在上面做了上千次……等等,三乘四乘十二乘十,一千四百次。”

胖子维克多局促地蹬了蹬他短小的腿,手指伸进胡子搔了搔,附和道:“勇利是个好人。”

“你认识他?”

“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抱歉,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了,小维。人在老年,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模棱两可了。”

“我……我是他童年时的玩伴。”

“好……好吧。”维克多翻了翻下唇,仿佛不知道有关于勇利的一切,他很委屈似的:“可能我忘了。勇利离开之后的几年,我过得很……彷徨。”

“一切还好吗?”

“我的女儿花了很多时间陪我,可……”

“我是说勇利。”

“勇利的疾病是心脏上的,生命中最后的几年,他因为这吃了些苦。他走得很安静……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他的身体还是温暖的,带着好闻的味道。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不在的时候,我会打开衣柜的所有抽屉,让他的味道充满整个房间,感觉就像他刚刚在卧室里待过一样。我是一个老鳏夫,在子孙面前要表现得足够坚强,他们才不至于觉得我可悲。他们拿走了勇利用过的冰鞋,我的外孙女拿走了勇利的那枚‘银牌’。他们都很想念他,但我自私,想要占取他的全部。”

小维掏出手绢,蹭着眼角的泪水。

“我很抱歉,你作为勇利童年的朋友,我没能在他葬礼的时候告知你……当然,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属于活人的世界,哈哈,你的信箱能收活人的信件吗?”

“这没啥,我承受得来。”

“我能再见到他吗?”

“能。”

“你得向我保证。”

“我保证,胜生勇利正在等着你呢。至于是否要跟他见面,得由你决定。”

小维跳下床垫,两人似乎来到了星河的尽头,无限的绚烂宇宙还在向远方延伸,而在维克多面前的,是两扇仅容一人通过的木质小门。门上的雕花简单,有些年头了,维克多认了出来,一扇是他与勇利第一个家的门框,一个是他长大的房子的门框。

“你是个优秀的男人,维克多。”

小维把横跨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用手绢反复揩着,维克多怀疑他会把镜片擦破。

“所以……上面把两个选择都给了你……你只管选择要去的地方。”

“勇利在哪?天堂还是地狱?”

“这我不能说。”

“勇利也是一个好人,他一定去了天堂,不是吗?”

“这恕我无法回答……维克多。这是你的选择,看看你自己,你的脚步已经变得轻盈了,关节也不再疼痛。你已经回到了最好的年龄,如今你可以选择去好好享受,还是接受惩罚,洗刷生前的罪恶。”

“我只想见到勇利。”维克多微笑:“感谢你一路上的照顾,你替我做出选择吧,小维。”

维克多感觉有人在拉扯他的裤腿,低头望去,一只毛茸茸的可爱褐色小狗正围着他的腿打转,维克多弯腰去摸它,发现手背上的斑纹与青筋已全部褪去。他惊奇地抬头,发现小维已消失不见。那只活泼的小贵宾犬站立起来,热情舔着维克多的脸颊。

“小家伙,你怎么会在这呢?是遇上车祸了,还是得了犬瘟?”

小狗尖细地叫了两声作为回答。

维克多站起身,就在这时,小狗跳跃起来,前爪顶向维克多的胸膛。维克多的身体向后倒去,他感觉自己撞开了身后的门扉,跌入黑暗,在下坠感中昏迷过去。

他忘记了唤醒他的是什么,也许是阵阵微凉的风,也许是腥咸的潮气。维克多睁开双眼,正如天空倒映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也倒映着蓝田。这个地方让他熟悉,是他记忆中最为隐秘、温馨的地方。

海鸥在他头顶上方的空中悠然徘徊,维克多从一张孤零零的长椅上坐了起来,他正在一处海滨。

他穿着发白的牛仔裤,深蓝色的宽松兜帽杉,还算合身,不过并不是他的尺寸。维克多站起来,朝海边走去。

平缓的白色海岸线上,一个渺小的背影成为暗色的凸起。维克多加快脚步,朝他跑去。

“勇利!!”

维克多大喊,随即他的喉咙便梗住了,他用袖口擦干泪水,再度大声呼喊。他奋不顾身的朝他跑去。

那个黑发的男人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头来,朝他露出微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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