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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癌患者,不定期失踪,肉去微博@笛耳耳耳
 

《#维勇#穿深色风衣的男人 第十八章》

*维勇1V1,会有其他CP出现
*中篇,隔日更
*人格分裂维克多X精神病学医生勇利
*悬疑向,不病态,不虐,没有第三者
*后期有车,正经谈恋爱,非炖肉文
*感谢评论交流:)
*如有BUG感谢指出
*年龄操作全员+4岁


第十八章 死与新生

 

一月十三号的早晨,黑色的星期五,名为利卡的暴躁的三花仓鼠还没来得及享用它藏在嘴里的七粒花生米,就结束了短暂而风光的一生,永久离开了披集·朱拉暖。披集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它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凉,被三宫六院抛弃在群体之外,仿佛石化了一般僵硬地躺在笼子底部的食物碎屑里。

“别太难过,披集。”

季光虹在电话里安慰着,遍地寻找他的袜子。里奥在厨房里倒弄出的香味让他的肚子发出饥饿的抗议。

“我已经在准备出门了,马上就到你那去。”

“我很好,没事的。毕竟它已经不小了。”披集颤抖着拎起仓鼠的后腿将它装进纸盒里:“我以为三年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它活到了四年半。”

“噢……原来如此。”

“它是我养死的第十只仓鼠了。现在活着的都是它的后代,所以……”

“大概今天是不幸的一天。坚强点,披集,我马上就到你身边去。”

 

坚强点,尤里。

尤里在背后捏紧自己的手腕,在内心如此告诉自己。纵使是在多风的初春,排练房里的空气依旧闷热而污浊,充满了汗水的咸味。

轮到尤里了,他快速地旋转起来跳跃到房间的中央,以膝盖着地完成了一次带着疼痛的跳跃。一个个舞蹈学员如同游鱼般敏捷而流畅地完成动作,他们每个人都怀揣着不安,因为到了今天的结束,总编导将走入这间弥漫着汗臭和血泪的芭蕾舞教室,宣告他们的命运。

人人都装作胸有成竹,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尤里开始幻想着雅科夫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念出他的名字时的景象,他沐浴在所有人嫉妒的视线中,骄傲地成为王者。身体快速的旋转和视野的模糊已不再让他感到眩晕,但总有一刻,他会恐惧失败。尤里心知他的内心依然矫揉而纤细,尊严不允许他错失机会,如果在此跌倒,他恐怕自己将收拾行李离开美国,永远无法正视自己的滑铁卢。

年轻的学员们就像非洲草原感受到了暴风雨的野兽,各自怀揣着不安伪装平静。他们在纷乱的噪音中秉持着敏锐的听觉,走廊深处传来了皮鞋的响声,朝着教室门口靠近。

咯嗒、咯哒、咯嗒……

雅科夫出现了,他系着标志性的白围巾,粗糙而宽大地手中捏着一枚淡黄色的信封,仿如一只雄狮前来巡视他的领地。他的目光让人尝不出喜怒,一一扫过那些欺凌过尤里的男生,扫过尤里,最后定在备受关注的女候选人身上。他笨拙地揉开信封,将精致的信纸抽了出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一口气,而尤里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疲惫,他的双腿因为骨膜炎而痛得难以站立,内心受担惊受怕的折磨变得冷漠无澜。

尤里不再有所畏惧。

 

维克多·尼基福罗夫置身于一间纯白的房间中。

他猜测这里是餐厅,亦或某些充满静谧技术的加工坊。这里很安静、温度极低。虽然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但手背上竖立的汗毛和密集的毛细血管网让他感受到此处充满危机。

维克多自知再度失去了记忆,胸腔空旷得就像失去了心脏,不再有一丝律动。时间在此处被无限拉长,变成了视觉化的柔软银线,身体仿佛浸泡在海水当中,失去了部分重力的束缚。眼球感到酸胀,无法适应强烈的白光。

他缓慢眨眼,寻回理智。既然回想不起来到此处的目的,也对前途一无所知,那么眼下定然身处梦境。异样安静的周遭并未给维克多带来任何不安与焦虑,反而他感到沉浸在羊水般中悠然自在。

一阵眩晕之后,维克多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无限向前延伸的洁白长桌前,手执刀叉,腿上盖着一张餐巾。长桌上摆着红色的烛台和晚宴,纯白的尽头,一个男人的身影在缓慢地进餐。

维克多本能地辨别出那是他自己。维恰,消瘦而羸弱,面颊凹陷如骷髅,银色的长发如同枯草,他已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维克多不安地走进他,维恰依旧不紧不慢地切割着盘中的食物,仿佛无视了维克多。他的头上顶着一本厚重的英俄词典,腋下夹着新鲜的生鸡蛋。脖颈细的像麦草杆,轻轻一捏就能毁掉他的颈椎。

维恰哼着歌。面前的餐盘中并没有食物,但他依旧装作品尝着美味似的优雅地进食。这时维恰拾起餐巾揩嘴角,抬眼望向维克多。当维克多审视自身时,他感到厌恶和恐惧。

“你迟到了,应该受罚。”

维恰以沙哑低沉的声音斥责维克多。

“我……”

“宴会已经结束了,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维恰起身,开始收拾残羹。这时维克多才注意到,狭长的餐桌上摆放着一具臃肿的人体,那是他潜意识中的勇利。不具有生命的勇利只是膨胀而破烂的人形,他以丑陋的姿态躺在两人面前,五官因为肿胀而无法辨认。

“可怜的家伙,是谁伤害了你。”

维恰想要靠近他。

“别、别!”

维克多惊恐地喊了出来,他想要离开维恰和勇利,连连后退。

只见维恰开始品尝他的饭后甜点,他吸住了那人形脸上大概是嘴的位置,以缓慢而暧昧的姿势吮起来,勇利的身体如同泄了气一般干瘪下去。维恰仿佛嗜血的野兽,胸腔膨胀让他变成了一个自负的恶魔。维克多感到仇恨和厌恶,他想要逃跑,想要毁掉勇利的人俑。他的脑海中迸发出一种声音,令他又反复无常地逼近维恰,质问道:

“维恰!”

他的呐喊让维恰停了下来。维恰木讷地用亮蓝的眼睛盯着他,渐渐地脸上瞬间浮现惊恐之色。

“你辜负了我的期望!一事无成,你和你妈妈一样,你不属于这个家!”

怒吼吓得维恰发出一声尖叫,白色的瓷盘瞬间崩碎,红蜡也在声波中熄灭。

“不、不是这样的……我已经尽力了,您交代给我的一切我都按照吩咐完成……”

维克多继续着他的辱骂,他的喉咙里泛出红光。而维恰卑微地肯求着。

“你这个小杂种,你侮辱了家族的名誉!给我滚出去!把他管道房间里,晚上不许开灯!”

“别抛弃我……爸爸……”

维恰仿佛一个害怕的孩子,蹲在地上揪着耳朵痛哭起来。

 

维克多从噩梦中挣扎着惊醒的时候失手打到了勇利的鼻梁。勇利呜咽了一声,无辜地蜷缩起来。

“勇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没事。”

勇利忍住剧烈的酸涩感睁开了眼睛。维克多固执地要扭过他的下巴查看伤情,所幸只是在脸颊上留下一片红痕。

“你刚刚一直在说梦话,不过我听不懂……”

“没什么。”维克多亲吻勇利的眉毛:“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在梦里还在跟人开会吵架。”

起床之后勇利错过了维克多准备的喷香的早餐,今天是他的体检日。

听闻披集仓鼠的死讯,勇利莫名地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体检结果。早晨八点,银色奥迪将勇利送往体检中心便转而驶向公司。今天的维克多传了一身雍容而不俗的酒红色西装,搭配略鲜艳的红色领带,他叼着吐司干练地将勇利和自己的两个电脑书包、患者资料以及会议记事送进后排车厢的英俊人夫模样引得街坊邻居的羡慕。

“晚上见……”

维克多吻了吻勇利。

“我早晨有跨国会议,否则就在这里多陪你一会儿了。”

“维克多,之前商量的事情……”

“等到今晚再决定,好吗?”

与维恰的会面不得不再度搁置。勇利有气无力地从后座取出自己的书包,维克多离开后,独自站在楼下等待九点钟开门。

负责给勇利体检的是个年龄相仿的男医生,慢条斯理而尽职尽责地一步步按照程序进行。勇利被送进放着杂志的小房间,面红耳赤地采集了许多种液体;又被按在床上捅了屁股,顺便补上了一阵疫苗。多次打量之后,他终于开口问道:

“胜生勇利,对吗?”

“是……”

勇利刚刚被做了个胃镜,内心不太舒服。

“你是普林斯顿的学生?”

“嗯,曾经是。”

“我……我是你的同学。因为你得过奖学金,所以我记得你的名字。没想到这么巧又见面了。”

虽然对面前的医生毫无印象,但勇利依旧露出微笑。这种巧遇令他感到微妙的喜悦。

“抱歉,我……”

“没关系,我没指望你从几百多个同学里认出我来。并且我跟当初的变化还挺大的,你现在过得怎样,在哪家医院就职?”

“我……我自己开了间诊所。”

老同学露出一副明了于心的表情,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我去取早上拍的X光片和核磁共振影像了,别担心,一切结果都证明你很健康。去里面的房间拿杯苹果汁喝吧,我想到现在还没吃饭你一定有点晕了。哦,对了,里面有两份我还没送走的尿检,千万别拿错了,喝之前闻一闻……”

男人朝他挤了挤眼睛,摇摆着白大褂离开了。

勇利略感局促地坐在床上摇晃着双腿,挚友披集听上去很难过,今早又在维克多那里遭到了冷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想念维恰了,回忆起维恰带有甜味的湿润的嘴唇,勇利的呼吸便急促起来。

他打开手机找出那张记载着幼小维坚卡的照片,陷入忧郁的情绪。同露出笑容的维坚卡一样,小时候的勇利活泼而顽皮,他与优子在河畔钓鱼,结果害优子落水差点被湍流冲走;他在乡下以欺负家禽为乐,夏季捉萤火虫在储存水果的阴凉地窖中偷看漫画;以及失足跌下大坝,把自己摔了个头破血流。后来他与维克多一样,不得不踏上别人为他选择好的命运,抛弃自身的天性。只不过勇利所做的牺牲少之又少,而天性善良而高贵的维克多却要直视世界上极为阴暗的一隅。

就在这时医生回来了,他把打印好的报告单交给了勇利。

“我们能留个电话吗,毕竟是老同学。”

勇利跳下床,提议道。

“当然。去年我们组织了同学聚会但是你没有出席,回头把照片发给你。”一阵沉默后,他又回想起什么,开口:“话说回来……我还是推荐你给受创部位做个详细的检查,以防出现病变。”

“嗯?”

勇利不解。

“我是说你的右手。”

医生看上去颇为担心。勇利想要解释,这看上去惊悚,不过是他童年顽皮留下的伤疤而已。

“胜生,我不想揭你的伤口。但是你我都知道、当初班级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受了这样的伤是无法成为外科医生的。你不需要对我有什么隐瞒,我只是想帮帮你……”

“什么受伤?”

勇利疑惑地看着男人。

“我想那时候手术一定花了不少钱,毕竟恢复成这样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嘿,等等,你干嘛露出这种表情,你不记得了吗?当时半个学院的都吓坏了,你是那么优秀,但失去灵活的手就相当于葬送了作为外科医生的生命……”

 

维克多·尼基福罗夫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瓶白葡萄气泡酒。他从尤里那听说了一个极好的消息,迫不及待地想要拉上勇利替他庆祝。为此,尤里的父母甚至特意打算从俄罗斯赶来。

想到要与表哥见面,维克多突然感到胃疼。

他回到了家,房中一片漆黑,按道理这时候勇利应该已经下班回来了。打开灯,维克多惊诧地发现勇利居然沉默地坐在沙发上,马卡钦趴在他的腿上打盹。

“发生什么了?”

“让我跟他见面,维克多。”

 

TBC.

关于不病态这一点大概是我估算错了……

疑惑的大家,可以回忆一下双尤里刚见面时候的场景。当时尤里有说,勇利在医学院是外科学生哦,后来才转向了精神病学……看来勇利的记忆不止出现了缺失,还有很大程度上的脑补曲解。

维克多的梦都是潜意识的抽象化。

最近很想看到恐怖向的维勇,然而这片的粮简直一片空白。很想找太太联手搞起来呢!【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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