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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癌患者,不定期失踪,肉去微博@笛耳耳耳
 

《[PP|狡宜]玻璃笼 Chapter Ⅱ》

元宵节快乐,于是我日更两次了……

“这是要去哪里?”宜野座在后排问道,半瞌着眼睛。
“市中心,医院。”
“啊啊……又是那地方。”
狡啮点着烟,口鼻里冒出来的青蓝色烟气迅速从天窗里抽了出去,他朝着后视镜瞅了一眼,疼痛一早的神经又紧张起来。
宜野座正试图打开后座的车门。不管是何企图,如果他从高速行驶的车里跌出去,那将会必死无疑。
“喂!你在干嘛!”
狡啮转过身去看着他,宜野座没有回答,把手伸向车门。
“快停下,这是不想活了吗?!”
狡啮翻身跪在车座上抓住宜野的胳膊,宜野的胳膊修长,远比狡啮想的细,一时间抓了个空圈竟然脱手。紧紧有虎口勒住他的胳膊时,宜野的手指已经勾住了车锁,狡啮向后一拉,正好将车门拉开。高速路上的飓风混杂机油味一涌而入,让人睁不开眼睛,警报响了起来,宜野座一时慌神,两臂在面前挡着气流,狡啮趁机拉扯着宜野座的手腕,另一手抄在他腋下。就着车仓里的间隙把宜野座塞到副驾驶上。
宜野座愤怒的盯着他,两眼藏在发间露出凶光。还未等他开口,狡啮的攻击已经自上而下袭至,抽打在脸颊上,毫不留情。等他再清醒过来,车里已经恢复平静。
“我们去趟医院,下午縢会来拜访。”狡啮见他醒了,把燃了半根的烟熄灭。
他看着宜野座那张消沉的脸,这下估计又是几天不会说话。他用拇指将宜野座嘴角的血迹擦净,轻轻托着他的下巴,欣赏那张脸。宜野座自从伤后很少离开室内,皮肤白的像是吃过砒霜一样的西洋美人。五官不算硬朗,眉迹、唇纹清淡柔和,他这般消瘦下来,犹显得中性。
宜野眼睛里的光泽半明半昧,脸颊被狎玩的久了,才撩起眼皮看了狡啮一眼,随之眼球后翻,狭长的眼睛瞌住不醒。宜野座的头被狡啮托着,他这一脱力,把上身全部重力交付狡啮臂上。
“宜野,给你讲个奇谈故事来听听怎样……”
车子在粉尘流动的公路上跑着,无人驾驶,正通达那个宜野座死也不想去的地方。车仓里全然寂静,唯有宜野座低微脆弱的呼吸声,狡啮心想这是默许了,便开口:“那时我在北海道……”
“嗯……住嘴……”

进了外科诊室宜野座便醒了过来,也许是消毒水味或不近人情的温度扰醒了他。他坐在轮椅上,觉到了危险临近,扭过头去看身后的狡啮。
两视相撞,狡啮立刻把头扭开了。
那个人极重面子,当然不会在众人面前哭闹,电子护士缓缓的驶来,机械臂里是手术时要更换的衣服。宜野没动弹,呵了声狡啮的名字。
狡啮走到他面前,自上而下的看着轮椅上的宜野,宜野座自然不满,拉扯着狡啮的领带,直至二人视线齐平。宜野那双眼睛里填满愤怒和失望,紧紧的追着狡啮像是要把他逼入绝境。
“你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过你什么?”
宜野座抿着嘴,两唇间只剩下一条白线。
“别忘了我的腿……”
“是我亲手断送了你的腿,这点我知道。”
狡啮走回轮椅后,把宜野交到护工手里:“这就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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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啮慎也看着杯子底的一丁点琴酒,他不该喝的太快,可一跟人讲起话来就忘了这码事。
两人刚下执勤,在西洋酒馆里坐着回暖,那个人喝的是苹果汁,狡啮听他点单的时候不禁笑了出来,嘴里念叨了好几声乖孩子。
“我以为像你这种家室,教养会很差来着。”
“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那个人吸着苹果汁回答,刘海垂在额前,有刘海的男子并不多见。
“呐,宜野座,来给你讲个奇谈故事来听听怎样……”
“你该不会是醉了吧?”
两个人都是身段欣长的人,仄坐在一个小圆桌边,木桌下的腿都侧着才能坐开,狡啮用皮鞋头刮了下宜野的裤腿,“还差的远呢,可惜没有加热的清酒,喝的胃里好生冰凉。”
狡啮咂嘴,坐直身子,后背陷在沙发里,裤腰上的DOMINATOR硌的人难受,“宜野座你啊……虽然跟我同时都刚入公安局实习,可一脸精明的样子,想必不久就会升迁吧……我讲些事来听,扭曲了你的色相,你不会介意吧……”
“未免太小看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说了。”
宜野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见狡啮良久还在理清思绪,就先吸了口果汁。
“我是同性恋来着。”
宜野座瞪大了眼睛,手捂住嘴巴才止住水从鼻子里喷出来,他立刻恢复了冷静,看着狡啮一脸严肃的模样不像说笑,“你这是对着我出柜?难不成要由我把这消息传出去?”
“哈哈哈哈哈——”狡啮笑着,抬腰把DOMINATOR抽出来,对着宜野座:“PSYCHO PASS略有升高。”
“你跟我开玩笑?狡啮?!”
“啊……抱歉,刚刚是开玩笑,接下来才要认真讲故事……”
狡啮把那把枪拍在桌上,桌上的酒杯晃了两下。
“那时我在北海道,那边有亲戚,大学的假期就正好过去,顺便欣赏风景。每天早上都沿着盘山公路跑步。没有高速汽车,人烟稀少的公路。”
“北海道是冷的吧?”
“可不寒冷,每次跑步都浑身瑟瑟发抖,可在警校没有强健的体魄和坚定的精神怎么行。”说着狡啮把宜野座那副瘦身架打量了一番,“那时还通行货币,每天兜里只揣了吃热拉面的钱。有天突然发现了一家CD店,就用原本准备饱餐一顿的钱,买了一张唱片。”狡啮把最后那点酒喝干净,耸肩:“这就完了。”
“这也叫奇谈故事?”
“你还没听够?”狡啮摸了摸眉毛,掏出烟盒,继而说道:“那我就继续讲下去好了。本来只是随便看看来着,没想到居然找到了好东西, THE PLATTERS乐队的『SMOKE GETS IN YOUR EYES』,说实话,这么古老的曲子还留存于世,在CD商店的货架上等待着被人发现,这听起来有些感动。 ”
“真想不到你是听爵士的人。”
“身边有正热恋的熟人强烈的推荐,本打算带给他的。”他深吸了口,嘴巴一张一合,青蓝色的烟在昏暗的灯光下盘旋上升,搞得周围空气污浊。宜野座皱着眉,认真听着。“就在我用结账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你猜怎么着,出来正听到有人哼唱着曲子。”
“仿佛必然要驱使你那天与这首曲子结缘一样。”
“就是如此,真想不到你居然有耐心把这无论的故事听完啊,宜野座。”
狡啮的手半掩在脸上,两指间夹着香烟,白气在眼前飘忽不定,视线穿过烟尘就能看到宜野座,“SMOKE GETS IN YOUR EYES……来着……”
“你可千万别唱出来,打散我好不容易来的好心情。”
“宜野座,嘴巴别这么锋利啊,宜野。”狡啮想了想,决定把那尖锐的音节略去,用『GINO』来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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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撑下巴的手从沙发臂上滑落,狡啮慎也醒了过来。手术结束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宜野座就在不远处的病床上躺着。 他这会正在麻药的后劲和正在觉醒的痛觉的桎梏之下,牙间不时走漏病痛之声。
“新装上的腿,感觉还不错吧?”狡啮慎也坐在角落里,捋着头顶毛乱的头发。
“你也来装一副,就知道好坏了。”

狡啮没有骗宜野,那天下午縢秀星真的来了。二十岁刚出头的模样,头发是鲜艳橘色,打扮时尚,是个笑容甜蜜的小子。
一进门就把整间苍白的病房点亮了一样,气氛都暖了几度,他喋喋不休的跟狡啮聊着,说“你跟老师不在了,办公室冷清了不少啊。你还会来上班吗?等宜野座老师康复之后。”
狡啮听着有些不耐烦,縢秀星较往常聒噪了不少。他又跑到病床边上,看着带着呼吸面罩的宜野,“老师,你相当狼狈啊。”
“喂,别去打扰他,宜野需要休息。”
“哦呀,你担心了不成?”

狡啮盯着縢秀星那张脸良久没有说话,大脑里的火花吡啪直响。
“怎么了,狡酱,难不成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我知道这有些匪夷所思。”
狡啮低头看着交握的两手,脑子里乱作一团,感觉到宜野座在病床上,扭过头来,盯着他。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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